诸上座帖

译文

诸位诸位啊，为什么总是口舌之争，总有所图，怕是执著了吧。还执著什么呢？执著于理念，执著于事务，执著于外貌，执著于空虚。如果是理念的话，理念又如何生生不息地执着呢？如果是事务，事务又如何生生不息地执着呢？着色、著空也是一样。山僧常常向诸位讲述，十方诸佛、十方善知识经常伸出援手。诸位常常去接受，十方诸佛、善知识伸出手时，也合二为一。其中什么地方是诸位接受的地方，还有什么地方是会接收优点的地方。不曾会得，不要说是已成圆满接收。诸位若要走到别家寻求，也需要审慎地去探讨，不要只凭借一点点智慧，虚度时光，山僧见到很多人这样做了。古圣所见诸境，只见自心。祖师说：不是风动、幡动，而是心动。但是凭什么会好，除了亲身体验没有别的方法。僧人问：怎样才是不生不灭的心？向他说：什么是生灭的心？僧人说：可惜学人看不到。向他说：你如果不能看到，那就不是不生不灭的心。又问：传教有说佛以一音演说法，众生按种类各自得到解脱，学人如何解释？向他说：你早前的问题我已经不会了，为什么？回过头来说：你早前的问题我已经懂了，你在哪里解释，不是就在你的理解中给他，还是因他不会问，反而影射他呢？这绝对不是正确的道理，要小心不要误会。除了这两个解释，还能商量些什么呢？如果诸位能理解这句话，那就能够理解诸圣人所守持的法门，又如何能理解呢？如果能够理解一音演说，但却不能理解按种类得解脱，凭什么说有对错，说错了又怎么办？既然不能凭什么说一音演说，按种类得解脱，那该怎么办呢？只有一个下落，才能理解，每天空喧嚷不合人情，还得去探寻真正的眼界。古人说一切声音都是佛的声音，一切事物都是佛的事物，为什么不来如此理解呢。

注释

释文出处为《古书画过眼要录》。黄庭坚在帖后另附有一段为“此是大丈夫出生死事，不可草草便会拍。盲小鬼子往往见便下口，如瞎驴吃草样。故草此一篇，遗吾友李任道。明窗净几，它日亲见古人，乃是相见时节。山谷老人书。”

简介

《诸上座帖》，纸本、草书，是北宋著名书法家黄庭坚为友人李任道所录写的五代金陵（今江苏南京）僧人文益的语录，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。